第149章(2 / 2)
都受不了,以?后在官场上,有的是他哭的时候。白朝驹心想着。
白朝驹在院子里坐了许久,四月的春花开了不少,院子里一片姹紫嫣红。一只白色的蝴蝶在花丛中?扑闪着翅膀。白朝驹盯着蝴蝶看了许久,看到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该吃晚饭了,不知他哭好了没,白朝驹想着,往公冶明的屋子走去。
门半开着,白朝驹敲了敲门,还?没等到回应,门就随着他的敲打,吱呀着自己开了。
屋子和往常一样,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床。却没有人影。
被子叠在床头,书桌上堆放着书籍,整齐排开在左右两?侧。
书桌的正中?,非常显眼的位置,立着座烛台。烛台下压着封信。
信的封面,字迹潦草地写?着:我本无意入仕途,愿做江湖闲散人,有缘江湖再会。
白朝驹立即认出这是公冶明的字。
他猛地推开烛台,打开信封,手指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那信封里是张信纸,纸被整齐地叠起来,正面是端正的三?个?小楷:金兰谱。
信封里还?装了个?沉甸甸的东西。白朝驹还?没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自己和他结拜时,分给他的那半玉。
他走了,甚至把结拜的信物?都丢在这里。
他是真的走了。
藏刀1 你被甩了。你胡说!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 林挚躺在床上看着话本。
白日里?游街完毕,他好?好?享受了一番状元的荣光,兴奋地根本睡不?着。他看着话本入神, 窗口传来三下有节奏的“哒哒哒”。
是谁在敲窗?林挚打了个激灵,第一反应是:有贼。
可他转念一想,贼怎么?可能在进来前先?敲窗户, 还一副很礼貌的样子?但倘若说这人有礼貌, 怎么?会爬到别人家?二楼的窗外?
该不?会是觊觎自己状元的身份,故意吓唬自己吧?
“是谁?”林挚小心地出声问道。
“是我。”窗外有个轻飘飘的气声响起,不?似平日说话的声音。
这我哪听得?出来是谁啊?林挚想着,自己的朋友大多是文人, 能翻墙爬上二楼的屈指可数。
“白朝驹?”他问道。
“对, 是我。”窗外的声音应答道。
“你居然犯宵禁来找我。”林挚笑道,翻身下床,给他开窗。
窗外,白朝驹正倒挂在屋檐上,好?似表演什么?杂技。他脑后的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还做着扣窗的动作。
“这是……考完后放纵一把?”林挚笑道, “不?瞒你说, 我也放纵过了,我把那些个四书五经一把火烧完了, 真踏马爽!”
“你把四书五经都烧了?以后做八股文咋办?”白朝驹惊了下,他正从屋檐上翻下来,以一个不?太优雅的姿势,劈着腿,从窗台迈进林挚的屋里?。
“以后的事, 以后再说呗,我也不?喜欢做八股文。”林挚说道。
“你要升官,肯定得?做八股文。”白朝驹说道,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
“我又不?想做多大的官,混口饭吃就好?。”林挚说道。
“你也不?想做官……”白朝驹喃喃道。
“怎么?了?”林挚坐在桌边,托腮看着白朝驹。白朝驹的面?容不?太明?朗,即便嘴角挂着笑意,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惆怅。
“三甲也能拿个从八品小官当当,我看你八面?玲珑的,升官肯定快。过个几年,没?准和我一样,都是从六品了。”林挚劝道,以为?他还在为?名?次的事发愁。
“我朋友也不?想做官……”白朝驹说道。
“哦,是游街时候站你边上那个吧?人各有志,不?当官就不?当官呗,不?当官也一样是你的朋友嘛。”林挚笑道。
“他也不?当我的朋友了……”白朝驹说着,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嗓音中带了哭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