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1 / 3)
解决了闻叙之的猫粮,盛期就去和周公约会了,丝毫没察觉到教室里涌动的危机感。
几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在前排那个悄悄咬着叁明治的单薄身影上。
闻叙之低着头,栗色的长卷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脸颊因为咀嚼而一鼓一鼓的。
脸上没有化妆,少了几分那种攻击性的精致,更凸显出五官本身的优越和皮肤天生的白皙细腻。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来一点形状清晰的锁骨。
她小口地咬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叁明治,动作有些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勉强,纤细的手指捏着包装纸,指尖泛着粉。
脆弱,安静,甚至……散发着一种需要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易碎感。
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又收敛了尖锐的脾气,就只剩下了这份过于显眼的美丽。
这种强烈反差所带来的冲击感,对于这些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姐少爷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她越是落魄,越是可怜,越是挣扎,就越是像一种毒药,无声无息地催生出某些人的同情心和保护欲,又或是……更阴暗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沉抒白的姿态依旧端正,握着钢笔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当然知道时序去了国外。
他也猜到了时家突然把人送走的原因。
他以为时序的暂时离开会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缓冲期。
可他没想到……一夜之间,闻叙之身边就换成了盛期。
盛期脾气暴躁,行事冲动,曾经被闻叙之亲手送进过少管所,两人的关系差到极致。
可为什么…他们会一起险些迟到,盛期还亲自去给她买早餐?
沉抒白的眉头蹙起。
闻叙之……
你究竟是…走投无路了,妥协了?还是……又被强迫了?
而坐在窗边的温璃死死地低着头,课桌下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她比沉抒白更早注意到那些黏在闻叙之身上令人作呕的视线。
那盒祛疤膏是她送的。
她知道以闻叙之骄傲又敏感的性子,大概率并不会用,甚至可能怀疑是新的捉弄,而且她住在时序那里……
但她还是送了。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怜惜和某种隐秘期望的心情。
她知道时序趁虚而入,用温柔和物质一点点蚕食着闻叙之的底线,也知道时序因为帮闻叙之出头而触怒了家族,被匆忙送去了国外。
她还在担心,失去了时序的……照顾,闻叙之该如何自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时序前脚刚走,后脚就冒出来一个盛期。
看着闻叙之那副肩膀绷紧、小口吃着明显不合胃口的食物的样子,还有身上那套没来得及仔细打理的校服……温璃几乎可以肯定,她被强迫了。
一定是盛期强迫了她。
那个野蛮又记仇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好好对待她?
他一定是报复。
…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无助……
温璃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还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可她……
上午有一节体育课,大家都纷纷下楼往运动场走。
盛期拉着闻叙之的手腕走在后面,正跟她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你除了法餐就没别的想吃的了?日料……”
他说到一半就发现闻叙之心不在焉,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
盛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是那个转校生,她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校服裙后面的位置赫然晕开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渍。
周围已经有几个学生注意到了,捂着嘴窃窃私语,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和看热闹的兴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提醒她。
盛期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拉了拉闻叙之,“说话,吃什么…?”
闻叙之没动,也没回答。
她看着温璃对此一无所知的背影,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
这画面……太熟悉了。
就像她当初站在教室门口被李千金嘲讽,就像她在论坛上被人扒光狼狈议论,就像她在马场上失控出丑……
那种被无数目光钉在耻辱柱上,羞耻得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感受,她太清楚了。
她该怎么办?
像那些人一样,视而不见,或者跟着嘲笑?
可是……
心底那点因为自身遭遇而滋生的恐惧和共情,让她无法像过去那个真正的闻叙之一样漠然。
她僵在原地,粉润的唇瓣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就日料……”
闻叙之几乎是紧跟着温璃的脚步冲进了空无一人的女更衣室,下意识地拉住了温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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