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不闻心无佛(2 / 2)
惑,继而神色复杂,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有人攥紧了锄把。
不知谁高喊一声,打破了寂静:““是谆亲王家那狗崽子,如今沦为庶人了。”
一块石子飞来,划破绍宰宜的额头。他站立不稳,仿佛喝醉般踉跄了两步。
绍宰宜心中苦笑,自己的那点补偿,如何弥补世代血仇?何况,当时他戴着面具,大家并不认得他,如今百口莫辩。
“乡亲父老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喽。”
紧接着,一群人一拥而上,木棒杂乱地砸下来。
当初即使被抢光,也不敢还手的农民们,此时竟变得异常凶悍,眼里像充了血,冒着红光,直如怪物。
绍宰宜捂着头,闷哼一声,便倒在泥里,任由雨水与血迹交融,已是毫无动静。
打人者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彼此对望。
忽然,有人大喊:“杀人啦——”
这声喊破了雨雾,像炸雷一样在村庄里滚开。
众人四散奔逃,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孤零零躺在地上。
屋檐下,一双藏在斗篷中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人群散尽,那人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绍宰宜在泥泞中微微蜷缩了下,仿佛只是雨水敲打在枯木上,连呼吸也藏得极深。
一只破旧的草帽,滚落在他身旁,随风翻滚而去。
天色暗了下来,春寒料峭,远处传来牛铃声,悠悠荡荡,像是为他送行。
直到半日后,捕快和仵作才匆匆赶来。仵作眉头紧锁,遮着鼻子翻弄几下,确认气绝,并验明正身,便由力车拉去了乱葬岗。
车夫是个中年人,饶是像牛一样浑身莽劲,拉着车上得山岗,浑身已是汗流不止。
到得山顶,方才松了口气,停下歇息,一边擦着汗,自语道:“这人怎么有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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